我叫嘲鸫。
这本不是我的名字,我最初也不叫这个名字。
之前我姓甚名谁,我不记得了。
与其认为是我的记性不太好。不如说,这是我一项特殊的技能。
我能够忘记所有我不愿意记住的事物。
对于过去的自己,我并非完全不感兴趣。但我知道,那段忘却的包括我本名在内的历史,一定是不值得我去铭记的东西。
在那之后,唯独一个人是我不想忘记的。
相遇是在一个暴雨天。
并非是什么充斥着鲜花与香水的邂逅。没有温暖的阳光,也没有动人的音乐。
在我为数不多明晰的印象中,只有寒冷、饥饿,与漫无边际的黑夜。
那是当年的夏天最后的一场雨,没有蝉鸣,只有滚滚的轰雷。
我身上只有一件薄如蝉翼的单衣。
雨雾浓密,空气中的水汽令我难以呼吸。
我的胃很疼,可能是太久没有食物光顾。过去还有消化液腐蚀粘膜的灼烧感,现在只剩下纯粹的痛。它闹别扭一样拧成毛巾似的一团,即使如此,也挤不出一滴胃液来。它好像已经失去这个功能。
好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