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呼吸声轻缓而均匀,大概是睡着了。
我翻身躺平,阖上眼睛。
什么样的男人会让女人替他受惩罚?我想起唐寄北的话。
不爱你的男人。我想起单珊的回答。
如果这世上的爱情都真的不谈“值得”只说“乐意”,为什么在夜幕遮掩下的月色里,还会有那么多双流着泪的眼睛?
(1)
那天,单珊像极了一个从港片里走出来的女大佬,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衣袖高高挽起,眉眼间怒火熊熊,迈着要劈叉般的步伐来势汹汹地朝教导处杀去。
唐寄北和余秋筠一左一右走在她身后。唐寄北脱下外套搭在肩上,在瑟瑟寒风里边走边吸着鼻涕,而余秋筠的左耳上,还挂着半拉耳机。
我像个喽啰一样跟在他们身后,一路不停瞄着花坛里的板砖和铁锨——我记得港片里大佬们但凡去“谈生意”,屁兜里总要别着手枪。我们没有枪,单珊也没有屁兜。但我们可以有板砖,塞在单珊一马平川的胸前正合适。
我们没用得上这些凶器。
我们一脸杀气,在行政楼下遇到正双手插兜一脸轻松的戚里。
我们几个是一伙,戚里独自为战。双方面对面各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