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被余秋筠叫作“傻丫头”之后,我好像真的有点变傻了。
从唐寄北家离开的时候,要不是戚里提醒,我差点把背包落在那里;明明坐车的是八个人,我却迷迷糊糊只投了七个硬币;从公交站到我家,本应该朝北,我却直往南又穿了两条街。
直到余秋筠感觉不对劲——明明早上才听唐寄北说过,她家好像住在城北。上次给她送伞,她走的也是往城北的方向。
他拦住还在迷迷瞪瞪朝前走的我,憋着笑问我怎么魔怔了。
我这才回过神,尴尬地揉着耳垂。懊恼着不就是拉了个手么,怎么这么没出息!又丢人又丢魂的。心里却好似打翻了蜜罐子,仿佛都能看到那甜得酵出来的泡泡。
之前的一段时间里,我仿佛一个IQ160的间谍,总能不动声色地收集到好多关于余秋筠的信息。而在他转身牵住我的那一刻,我的智商又好像一根被泡进冰水里的温度计,一瞬间跌落到零刻度的脚底。
这样想着,脸上越发的烫了。我怕刚刚沉下来的暮色遮掩不住我窘迫的样子,忙转身要走。
“等一下!”余秋筠扽住我书包的背带,“我家就在前面不远了,你等等我,我取了车子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