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到这里之前,还是个见习医生的林弈,要说有唯一的一个看上去不那么可悲的爱好,就是登山。
为什么呢?他并非体力充沛身体壮硕的人,也负担不起主流登山设备的昂贵,更挑战不了能登上新闻的绝峰与记录。
甚至在那几个入门级的冷门山壁上,他有几次都差点摔了下来,一命呜呼。
或许他要的就是这样吧。
每一个岩钉的落点,每一次绳索的负重,向上的每一步,都可能是与死神的亲密照面。
当他一次失误,一次打滑,整个人从垂直的山壁上离开,强烈的恐惧瞬间便占据了他的思维。
然后当他又下意识的抓住岩石,抓住绳索,稳住身形之后,一身冰冷的透汗,和劫后余生的喜悦。
是的,那能让他意识到自己确实是想要活着,很想要活着的。
这似乎有点扭曲,就和金辰至一样。
但他就是如此,从原本就拥挤得喘不过气来的实习外科医生的工作中再挤出时间,从原本就几乎揭不开锅的微薄收入中积攒出一套最廉价的装备。坐上摇摇晃晃的客车,再坐上牛车,再走数十公里的路,寻找一片险峻而冷清的山壁。
但此时他已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