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喝了这碗酒,咱们都是同族的乡亲,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啊。族长也是仁义,这一沓欠条,一亩六分的河浇地,该多少银子。”
“三儿啊,族长是族长,可不能失了威信,你和二愣子受一点委屈没什么的,你看,这不是没是吗?都是兄弟,有什么说不开的……”
“书文和二愣子都剪了辫子,一人遭罪总好过两个人遭罪。当长工的,帮老爷顶罪这不是应该的吗?”
“喝了!咱们都是兄弟!”
“喝!”
祠堂内,几个黄土埋半截的老人拄着拐杖在劝说,同辈的十几个中年汉子起着哄。他们一个个都在说着掏心窝的贴心话。
徐三儿正在低着脑袋看地契、银子,他不识字,不过这份地契沉甸甸的重量他却明白。一亩六分的河浇地,是临近河沿的,旱涝保收。
这是足以传承下去的家当。哪怕家里遭了灾,大部分人宁愿拾着要饭碗,拄着木棍,跑去要饭也不会卖这地。即使卖,也只卖个几分边角地。
有了这份基业,他就得了祖孙三辈也得不到的泼天富贵。
他猛然抬起了头。
有了这份地契,他在祠堂里不再是族长家的长工、佃户了。他可以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