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染坊出来回到大院,织布厅对面的几间连通大屋便是绣娘们做工的地方,管事的是个三四十岁的婆子,穿着赭色棉袄儿、齐腰裙,外搭黛色的宽袖褙子,吊眼竖眉,薄长嘴唇,额间隐约透着些戾气。
“丁大婶,这是新来的绣娘庄家姑娘,年掌柜特别吩咐了拿县里那批桌屏的活儿给她。”
姓丁的绣娘管事抬头看了一眼,见薛管事一脸深意,毕竟是作坊的老人,人情关系自是明白的透彻,定下也不必思索便点头应下,又听得薛管事道:“得了,旁的我也不多说了,人我交给你了,好生照顾着吧。”
送了薛管事离开,丁管事才对着璧容上下打量了一番,跟底下忙乎着一种绣娘们交代了一句,便引她去了最后面角落里的绣架处,因中间隔了一扇地屏,倒是显得清静。
“姑娘瞅着这地方可好?”丁管事问道。
璧容低声谢过:“很是不错,劳您费心了。”
“呵呵,哪的话儿,既然是年掌柜特别交代的,自是手上功夫了得的,怎么能和这群粗手婆子们坐在一块,凭的失了身份。”
璧容闻言眉头一颤,心道不过隔着扇屏风,他二人说的话可是全能叫外面人听见,不知这丁管事是借机立威还是旁的心思。遂道:“大家都是凭这双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