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唤着,快快长大吧。她为每一株死去的植物伤心难过.只有确定彻底没有希望了,她才肯掐掉一株。离开工作站的时候,她似乎还能听到植物们无声的音乐,听到细胞小得不能再小的动静:它们在生长、分裂、形成种种繁复的形式:离开它们,她就是从光明走向黑暗,从生走向死,心中疼痛愈加强烈,配合着臀部肢体的伤痛。
从山坡走向山脚的家时,她发现自家窗户单透出灯光,照亮了她下面的山坡。好在科尤拉和格雷戈的房间里没亮灯。她最受不了他们俩对她的谴责:科尤扣的沉默、格雷戈阴沉粗野的举止。可除开这个房间,家里亮灯的房间太多了,包括她自己的房间和前屋。一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她最讨厌不同寻常的事。
奥尔拉多坐在起居室里,跟平时一样戴着耳机。但今晚他的眼睛上还戴着互动夹,显然正从电脑里载人过去的影像,或者在下载眼睛里记录的资料。和以前无数次一样,她恨不得自己也能把保存在大脑中的影像下载出来,再把它们删个一千二净,代之以愉快的回忆。比如,删掉对皮波的尸体的记忆,换上他们三人在外星人类学家工作站度过的那些黄金时光;还有裹在尸布里的利波的尸体,她的心上人的肌肤,包裹在~层层织物中。多么希望这些记忆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