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怎么办?我一个女人,没了丈夫……”
即使是群马行进的蹄声,也掩盖不住后头那个呜咽似的倾诉。每一次当朵兰觉得她要闭嘴了的时候,那个声音就会继续讲述起自己不幸的人生——在上路了两天以后,封莲又一次回溯到了她那令人唏嘘的童年。
假如再听上一整天的话,朵兰深信自己会疯掉。
她用力一拽缰绳,调转方向;朵兰才一动,前方的林隽佑立时察觉了,压低声音转头喊了一句:“你回来!”
朵兰充耳不闻,驾着马走出了队伍。在路边停了停,就看见了一边抹眼泪,一边被马背颠得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要掉下来的封莲。
“我不明白,就不能找个地方好好过日子吗?非要和什么反抗军搅在一块,那可是天天死人的买卖,还嫌咱死的人不够呢……”
她的脸上皮肤像是被泪水泡肿了一样,永远泛着红,鼓鼓囊囊的,好像丈夫一死,她就立刻变成了一只沉甸甸的皮袋子。封莲今天的听众是乔伊——这个浓眉乌发的青年低垂着眼睛,面无表情地盯着前方路面不说话,也不知是感到尴尬还是无聊。
“莲子姐,”朵兰柔和地叫了一声,打断了她。乔伊一抬眼,顿时像松了口气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