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点的烙麦饼?”
身材矮小的餐馆老板娘,用她在生意繁忙时练出来的洪亮嗓门喊了一声。这一嗓子并不必要,因为此刻餐馆里只有三三两两的客人;何况她也清楚记得是谁点的——那是一个衣着寒酸破旧,头发脏得打了绺的中年流浪汉。
如果不是他事先拿出了六个铜币,老板娘必然不会接待他,他身上脏得像是有虱子的样子。见男人沉默地打开了他的麻布袋子,她将三块烘得热腾腾、干硬硬的麦饼倒了进去,却没走,好奇地问道:“你今儿个怎么有钱了?”
这男人她见过好几次了,常常坐在街角一动不动,靠着偶尔别人扔给他的残羹剩饭活着。听说他是从联盟另一头逃亡过来的,往常不肯与这样人物说话的老板娘,今天看在那六个铜币的份上,允许自己满足一回好奇心:“你家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不回去?”
“北边。”
这是几个星期以来,老板娘头一回听见他说话。男人声音嘶哑,每个字都破碎得断断续续:“回去就是死哇,到处都烧干净了。”
“咦?”老板娘吃了一惊,又燃起了兴趣。“是你的领主大人吗?”
“领主大人跑啦,因为他们人太多了,”男人说话有点含含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