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钟声响,宫门开,官依次入内。
今日早朝,一番例行公事后,整个大殿都静了下来,静等着皇帝发难。
皇帝看了眼那群眼里血丝密布,满脸疲惫不堪的臣,眼里讥诮幽深而尖锐,他直言不讳的道:“听闻诸卿商量了一日一夜,不知商量出对策没?”
垂头,一个个都垂头。
皇帝轻嗤,阴鸷的眼看过一个个胆敢反对他的人,最后落到那个宁折不屈的年轻御史身上,点名道:“潜待御史,你说呢?”
清涟的眸顿深,眉宇微凝,阿潜出列,在一众或看好戏或担忧的目光下,静默了片刻,有些衰败的垂首道:“臣以为,可削减沉叠繁琐的官员或官职机构,以减少俸禄开支。”
此言一出,自是引起了一众怒目。但谁也都知道,这也是没办法的答案,是万众瞩目下,不得不说点什么中生生憋出来的一句。
果然,皇帝笑看了不忿此计的官员们一眼,满含深意的看着阿潜,道:“不失为一个节流的手段,只是见效慢,节省下来的也不过九牛一毛。”
也不去管低垂着头僵硬在行列外的阿潜,皇帝目光再一扫,从那群脑袋深垂的人里又点一人,“不知户部尚书又有何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