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阴雨还在时有时无地挥洒,落在额头钻进衣领,开始有点冬天的感觉。田襄缩了缩脖子,将脚下的破旧自行车蹬的飞快。
他一直在做兼职,三年多来从没间断过。兼职的范围很广,家教、超市保洁、快餐店打杂、空调装机,甚至在工地打过短工。虽然在同学们面前满嘴跑火车,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事实上,自家的情况也只有自己清楚。
田襄的父母早亡,他根本不记得父母的样子。从他记事起,陪伴他的只有祖父祖母。事实上他还有两个叔叔,严格来说有三个,只是二叔十年前出车祸去世,剩下三叔和四叔。然而这两位叔父大人并不待见田襄,早在他是幼儿时就力主把送出去,由于祖父祖母不舍,老两口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也因为此,两位叔叔和祖父祖母的关系闹得非常紧张。在田襄的记忆里,他们之间从来没心平气和地说过话。先时,田襄不理解他们的争吵是为了什么,直到上初三时的一天,他无意中听到两个婶婶的对话。
一个道:“两个老东西把那小杂种当成宝,咱们的儿子他们哪尽过心?”
另一个应和,“不急,等两个老东西爬不动了,让那小杂种去给他们养老。”
这两句话,深深烙印到了田襄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