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入奢易,从奢入简难”。前人诚不欺我。
提起一盆在那边晒好的水,她默默走到房里,房门紧闭。
她将那盆水端在小书桌上,开始脱起外衣,少女的玲珑身段让她总是有些恍惚,她竟然真的重生了,可是她又犹豫间觉得所谓的前世就是一场预知梦。
庄公梦蝶,还是蝶梦庄周?她不能解释。
她先是用毛巾擦了擦被汗液浸透的发丝。
那时候的春蕊发油都是供销社的紧俏物件,曾几何时她还挺爱用它的,可是如今的她却觉得这东西涂在头上十分油腻。
由于只是擦澡,必然不可能洗头了,那闲置在一边的蓝色洗发膏便用不上了。
她又不经意抬眼瞥那大桌上的雅霜,不免嘴角一撇,真的在八零年代啊……我的空调啊……
不过话说,她姐夫没去世之前,其实她们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呢,那时候别人还在她们背后指指点点说她们姐妹是资产阶级……
她如今记不住去世姐夫的容貌了,大概只有堂屋大桌上那张姐夫的素描像还能提示着她姐夫长啥样吧。
姐夫是个好人。
早些年她们父母掉河淹死,还是姐夫帮着把他们尸首打捞了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