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
他站在那儿,就那么看着她,努力在脑海中回想她以前的样子,可是想起来的除了那满目珠翠、锦绣金玉,就只剩下一片空白。而如今,她一身软白单衣,发无半点头饰,不施脂粉,面白唇青,瘦弱不堪,犹如风中残烛,也不知还能燃烧多久。
罢了……燕洵在心里无声一叹。
纵然她夺了玄墨的兵权,纵然她有可能察觉到了自己和玄墨的关系,私自毁了玄墨生前写给自己的最后一封书信……
罢了。
远远地,燕洵点了点头,说道:“你先好好歇着,朕晚上再来看你。”
大门敞开,有清新的风吹进来。
纳兰红叶坐在榻上,默默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面容温和,目光如天上的浮云,那般宁静。
“娘娘——”文媛开心地笑,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终于一头冲了出去,嚷嚷道,“奴婢去准备一下。”
纳兰红叶深吸一口气,靠在软绵绵的被子里。突然记起了很多年前的那个黄昏,他骑着马,远远地追上来,最终站在桥头对着远行的她,大声地喊:“我在梨花树下埋了好酒,你明年还来吗?”
你明年还来吗?
你明年还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