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有些地方几乎还有大大的空隙。那只扳指已然碎裂,内部用金丝缝合,破破烂烂的,就算扔在街边,想必都没人会捡。
他用手指摩挲着那只破旧的扳指,指腹的茧子硬硬的,触碰在白玉扳指上,发出很轻很轻的声音。他低下头,看着扳指上淡淡的花纹,依稀间,心底的长剑似乎再次出了鞘,血淋淋地狰狞闪烁,白亮的剑光内,映照出一张烂熟于心的脸。
“后悔吗?”他无声地冷笑。
那些常人该有的情绪,比如脆弱,比如害怕,比如畏惧,或者,是那孩子所说的后悔,他都不允许自己拥有。
因为那些东西,除了令他感到恶心,再无任何作用。
大业已成,血仇得报,他求仁得仁。
后悔吗?
他闭上双眼,极远处的天边露出一缕光线来,透过窗子,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整座宫廷都以黑檀木和黑曜石为制材,在这样旭日初升的时候,有着令人窒息的压抑之美。
他身上流着燕北大地的兵戈血脉,骨子里填充着多年隐忍的郁结之气,梦里都是长河泛滥,兵马冲破真煌山阙。这样的他,怎会后悔?
他抬起眼,只见天地辽阔,飞鸟盘旋,再不是儿时那巴掌大的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