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呜呜!
雄鸡报晓,经过半夜寂静,外滩小镇又活过来了。
随着倒夜香的粪车远去,更夫收工,早点摊子点火,镇子里陆陆续续开始有人起床。
此时天已入秋,暮寒深重,被冷冽空气迎头一激,让人忍不住浑身一颤,鼻头发痒,很想倒回被窝里舒舒服服的睡个回笼觉。
当然,这种想法也只能想想而已,万万不敢这么做。
世道艰难,讨生活容不得一丝随兴。
早起的伙计们只敢在心里骂骂咧咧,嘴上却是不敢抱怨的,只能把破袄子又勒紧几分,在掌柜叨叨絮絮催促中,闷头干活。
有和面摊饼的,有烧高汤,切蒸粿的,还有药房学徒两脚踩着药碾子,咯吱咯吱,挥汗如雨……
嘈杂吵闹中,普通草头小民也开始起床。
镇东头马大嘴家也是这样,老婆子把头天晚上剩菜又热了一下,在锅里放点油腥,把剩饭翻炒几下,这就是早点了。
等下吃完以后,家里顶梁柱要去沙场干活,儿子也要去上学,马大娘一向不会短了他们吃的。
女儿不上学么?
嗯,女孩大约是不用上学的,所以,剩饭早餐一向与她们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