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泪如涕下,握紧病弱的儿子没有暖意的手掌:“显儿,我的孩子……”许多的话,这时却都化为哽咽。
“母后宽心,儿子……朕……还没有放弃。”天子掌心虽冷,额上却有亮亮一片汗迹,他强撑着身子坐起:“母后,这事不能张扬。”
太后重重颔首:“你放心……说的是我病情反复,你留在慈安宫侍疾,显儿,今晚你就在此,母后陪着你。”
这时,候在暖阁之外的江清谷听闻天子舒醒,又被如姑姑引着入内,又是一番施针推按。
“朕这情形,明日是否能坚持早朝。”
江清谷恭身跪禀:“圣上所患是气喘急症,引发心悸晕厥虽为危重,不过一旦缓转,暂时无礙。”
当然救治不急也许就引猝死,这话江清谷却没有直说的必要。
天子重重一声喘息:“如此便好。”却微抬眼睑,看了一眼避去外间的太后映在隔屏上的身影,又把声音压沉了几分:“江院使,至少再给朕争取一年的时间,你能做到?”
“微臣……领命。”江清谷匍匐叩首,却无犹疑。
天子一笑:“江爱卿这性情甚合朕心,不似那些颤颤兢兢的医官,不敢给一字准诺,说来说去都是一堆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