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拜永赫,打她骂她,或是大闹灵堂,她都不想去管他。他还要怎么伤她,随便。
靖轩的披风在门口脱去,此时只穿了单薄的黑锦丧服,从蒙古阵前回来他瘦了,原本白皙的皮肤变成古铜色,他站在美璃(身shēn)边不言不语地看着永赫的棺椁,没有表(情qíng)的俊美面容在黑白交错的黯淡灵堂里显得格外刚毅。
美璃觉得耳边扑过一阵冷冽的风,他精致的衣料被冻得有些发硬,屈下(身shēn)体时发出非常清晰的窸窣响声。他跪下了!在永赫灵前跪下了?!
她太过惊讶,不自觉地从袱垫上侧跌下来不得不双手撑地,冷得冻手的石砖让她的胳膊更加麻木。
他什么都没说,眼眸深幽显得格外黑澈,三个叩头完毕,他没起(身shēn),转向已经目瞪口呆的应如福晋,再次以头点地。
美璃的太阳(穴xué)都涨得要爆开,眼泪刷刷滚落,很短很短的一瞬间,她感觉到他和她一样内疚一样负罪深重。他……一定也没想到永赫会在战争中殉国。
他叩完头,利落决绝地起(身shēn),轻易地一下就把瘫在地上的她提了起来。
她脚步踉跄地被他拖到灵堂外,他顿住(身shēn)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