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身为一阀之主,论辈分居长,论年纪也是最大的几人之一。他不走,那些想走的人也丢不起这个脸,只好一起陪跪。
如此到了夜半,场中已经横七竖八倒了十几人。端木醒的身形也佝偻起来,偶尔回望因体力不支倒下的同僚,目光悲怆却坚持……沈宣委实看不过去,与苏屏展使个眼色,翁婿心意一致,苏屏展便移膝上前,轻扯端木醒袖子,低声道:“端木兄,我有一言,可否听之?”
许是因为长跪之下体力已经到了极限,端木醒摇摇欲坠,无心寒暄,沙哑着嗓子道:“苏贤弟若是要劝老夫罢手,老夫却不能从命。”
“我等跪宫于此,为的不过是燕州安宁。”苏屏展当然是为了劝说端木醒设法下台才开口的,但端木醒既然已经先拒绝了,他就换个说辞,道,“但圣上执意不听,如今更是远走明光宫相避,难道就这样一耗数日、任凭陆贼坐大不成?”
端木醒叹了口气。
他已经猜到了苏屏展的意思。
果然苏屏展声音更低:“百官于此,可见人心可用。圣上平素就不问政事,何不……?”
“难道只能先斩后奏了么?”端木醒望着黑漆漆的宣明殿,怔怔的道。
他也是一阀之主,在士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