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娇弱得很,禁不住折腾的。
好在裴美娘也许被公公当众训斥以及剥夺了管家权后老实了很多,此刻闻言倒没有立刻犯混,而是轻轻一叹,道:“只怪我年少无知,听信他人之言,铸下来大错。如今还能在沈家为妇,已经是夫君念着夫妻之情、长辈们宽宏不跟我计较了。每每思及前事,我都深觉懊悔,心里难受着,难免气色好不了,倒不是日子过得不好。其实大姐姐待我是很好的,但大姐姐待我越好,我心里越是愧疚难受。”
她这么一讲,若不是青天白日的,黄氏等人真要疑心来的到底是不是裴美娘了?这番话换个人来说那都是情理之中,但裴美娘么,这刁钻蛮横的媳妇,帝都各家都传遍了,她哪儿是这样好言好语的人?
卫长嬴倒不意外,毕竟她听宋在水说过裴美娘还没过门就盘算着即使做不成西凉沈的当家主母,也要争取仅在主母之下的地位,绝对不让自己因为家世沦落到被上头三个嫂子欺侮、往后没准还要被底下出身阀阅的弟媳小看的景遇——谁叫裴美娘先前看的例子是宋家呢?端木无色自恃娘家门第高于大嫂霍氏的娘家,自进门以后几乎是天天给这个长嫂找麻烦。
有宋家妯娌的前车之辙,裴美娘难免要自危:霍氏好歹还占了冢妇长嫂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