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若变得平和而自信,那一定是完成了对自己深刻的接纳。吴戍看清了现实,接纳了来自于各种不幸的负面堆积,并且已经开始融入这个他原本并不真正了解的世道,整个人自信而笃定。仅用了五年的时间。
五年,吴戍几乎每天都会把手上这个已经变形的铜酒樽拿出来仔细地擦一遍,上面那些因扭曲而隆起的棱角都已经变得金光灿灿。用一个精致的布包将这个酒樽小心收好,吴戍抓起桌上的冷茶一饮而尽,仿佛吞了一杯浓烈的老酒。而后长身而起,拍拍衣袖带着轻松和蔼的微笑,一路向贫民窟行去。
慎子已经死了。
尽管元贞在刺杀净魂使之前为她理顺了全身气血生机,本是很有可能直接跳过养脉,进而觉元的,可是她还是死了。死时全身赤裸,淤痕无数,显然被狠狠抽打过,就被钉死在屋后。吴戍每次到贫民窟这个有可能永远也忘不了,也走不出去的栖身之所,看见那墙外爬山虎棕黑色的藤蔓,就像慎子身上的淤痕一样疼痛,又像是从这贫民窟地底延伸出来,奔涌着污血的血管,如这里的一切一样肮脏。
但此时,吴戍已经能够泰然处之了。
他知道,不是向怀山和他那个跟班干的,虽然几年前向怀山就坐在这个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