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小院,白芷刚为沈晏初施完针,她凑上前,伸出手臂让人扎针。
白芷捻着银针,手中动作轻柔:“我给你煎了一碗药,待会把药喝掉。”
她瞅着桌上黑漆漆的中药,皱皱鼻子:“小白,不如咱们打个商量?”
白芷故意肃起脸:“这药必须得喝,真气滞纳太久,你这身武艺恐怕要废了。”
“那他呢,为什么沈晏初就不用喝药?”
“治病因人而异,我给沈兄配的是药浴。”白芷态度坚定,将碗端过来。
柳如颜抿紧唇,终是接过那碗药。
黑如墨汁的汤药苦味浓郁,鼻间似乎萦绕着一股血腥,让她想起当年躲在药箱一角,看见阿耶身重数箭的情景。
她托住碗,一饮而尽,苦味顿时泛出,脸色也变得难看至极。
“喝这么急作甚?”白芷接过碗,到底于心不忍。
他将帕子拧干,替她拭去额前沁出的冷汗,一边温声哄着:“没事了,喝过药就没事了。”
柳如颜捂住嘴,忍住翻涌的苦涩。
“含着它。”沈晏初递来一片薄荷叶。
柳如颜抬起头,逆光之中,草叶泛着薄荷味的清香,她顺手接过含入口中,苦涩顿时被驱散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