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熙出了素帷广室,憋着一腔怨气来到陈操之、冉盛居住的客舍,立在庭下喝道:“陈操之,出来见我!”
陈操之正与冉盛在灯下相谈,听到桓熙无礼的大叫,起身缓步走出,彬彬有礼道:“世子有何吩咐?”
桓熙冷笑道:“别装作无辜的样子,我征聘慕容垂干你何事,你要阻我!”
陈操之微笑道:“原来是这事,世子,请入内说话。”
桓熙倒想听听陈操之如何巧辩,然后他直言羞辱之,冷哼一声,大踏步入内,按膝跪坐,横眉立目,等着陈操之向他解释——
陈操之好整以暇,端着茶盏抿了一口,徐徐放下,却不给桓熙敬茶,说道:“世子既已向桓公问过这事,那么遵命便是,还有何话说。”
桓熙没想到陈操之是以这种藐视的口气与他说话,简直气炸了肺,怒叫道:“陈操之,你请我入内说话是为了羞辱我是吗!”
陈操之道:“正是。”
桓熙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张口欲言,却只出“嗬嗬”的嘶哑声音,想挺身站起拔刀狂砍陈操之,双足却因狂怒而痉挛僵硬几乎不能动弹,但两耳并未失聪,陈操之的声音依然字字清晰:“汝何德何能,值得我辅佐?嵯峨山天落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