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来内侍,让人速去再端两套茶具来。
室内,遗玉汗津津地躺在罗汉榻上,只穿一件宽松的丝衣,汗如雨下,半身都湿透,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娘——”哀嚎过,遗玉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
“在,在,娘在,”卢氏接过平彤递来的干净手帕,心疼地沾着她脸上的汗,又从平卉手中端了参茶,拿小汤匙往她嘴里填了几口。
遗玉临产,万幸她早有准备,天天往宫里跑,正巧就撞着了今日,一进宫门,就听说她半夜开始阵痛,慌忙赶过来,人已是被折腾了一夜。
说也出奇,她这是二胎,本该好生,然卢氏现今看着,她是比生小雨点时候还要吃罪,那么大个肚子,跟吹了气球似的,也不知怎么养的。
“殿、殿下呢?”
遗玉是疼糊涂了,李泰五天前继位,虽没有行大典,然已称帝,是以应该改口称呼皇上、陛下。
不过现在也没人有闲情纠正她,卢氏把她脖子上的汗擦掉,好声哄道:
“皇上就在外面,一下朝就过来了。”
“他在?”
卢氏拍拍她手背,“嗯,就在外头。”
眼神飘忽了一下,又一拨痛楚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