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过去了半个时辰之久,一声清朗的佛号,将遗玉猛然从绵长的梦中惊醒,她头一沉一点,快抬起,眨着眼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见到李泰,神魂仿佛才回到了窍中。
李泰握住遗玉无措地伸来的手掌,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一手环过她的肩膀轻拍,一面安抚着惊魂未定的她,一面对着坐禅的老僧点头,低声道:
“有劳大师。”
那老僧仿若未闻,不停诵念。
李泰便拥着遗玉,跟在智慧身后,下了塔楼。
直到沉重的关门声在这塔楼中回响,那老僧才堪堪止住了声音,张开慧眼,伸出挂有佛珠的枯瘦左手,颤巍巍地将那佛像身上的法纱揭下。
浑然一体的白玉雕塑,暴于一束日光下,流转着静谧的光泽,满眼皆是晶莹,那眉那笑,神韵极形。
“我佛慈悲,万般皆为弘扬我佛法,度世人。”
呢喃一声,老僧从身侧的木桶里去舀一瓢清水饮下,呼一口浊气,双手合十,即又入定,潺潺佛音,默诵不息。
坐到了马车上,遗玉还有点不适,靠在李泰肩上,数着他的手指,抱怨道:
“刚是怎地了,我好端端是会在那里睡过去,是不是那**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