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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炮火犁过的林带早已是焦土一片,在午后的阳光下透着分外的丑陋和凄惨,就像是被轮暴后的风尘女子,再也没有半丝气力去为自己遮一遮羞。
大岛健二正以一个类似于蜥蜴的姿势,全身贴地,趴在这片遍布着巨大坑洞、许多大树都被连根拔起的地带。整个人正好被两截炸断的树干挡在中间,大片枯黄的枝叶完全遮盖了他的身体。
那只巴掌大的旱龟正第三次从身边超过,斜来的小眼里似乎带着些轻蔑。大岛健二眼睁睁地看着它蹬起四肢,一下下缓慢有力地从平行位置,领先到几米开外,厚重的龟壳逐渐浸入阳光里,最终惬意地伸长了那节似乎永远伸不完的脖子,就像是打了个闲极无聊的呵欠。
大岛健二不想打呵欠,也不敢打,他依靠肘部和膝盖内侧发力匍匐前进,已经整整两个小时了,挪动的距离还不到一百米,满脸满身都是冷汗。
没有错,一百米——大岛还在孩童时,就已经在学校里跑过这样的距离,一分钟?还是半分钟?他不记得完成的时间了。风呼呼吹过耳边的感觉,倒是无比清晰地还在响起,现在只不过换成了那些枯枝败叶的呻吟。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会同样变成一堆等待腐朽的破烂,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