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虽然已经入夏,但曲江的荫下却风凉得很。
沈丹古青衣翩然,缓步登上柳烟下的画舫,画舫四周竹帘低垂,看不出来内中之人。但沈丹古进内之后,一眼便瞥见绛袍金冠的宁摇碧端坐舫内,榻边架子上,站着羽‘毛’鲜亮、眼神犀利的猎隼,宁摇碧手持‘玉’簪,有一下没一下的逗着。
虽然来的时候沈丹古就猜到了请自己的人是谁,但此刻真正见到宁摇碧,还是心下一突,他按捺住情绪,拱手行礼:“原来是世子见召,未知有何吩咐?”
沈丹古风度翩翩,一举一动莫不有礼,但宁摇碧显然没打算和他敷衍,漫不经心的看了他几眼,懒得理他,只吩咐外头:“开船。”
缆绳解开,船家长篙点在岸上,画舫顿时流利的滑入曲江。
这时候江上三三两两的散着游江的画舫,新封雍国公宁家的船只在其中并不起眼。
待得画舫到了江心,过往船只都离得甚远,宁摇碧才慢条斯理的收了‘玉’簪,仍旧没理会持礼站于不远处的沈丹古,开‘门’见山道:“唐缘、唐澄惨死,晋王自尽,今上亦已卧榻难起,先帝与先皇后膝下也算子嗣兴旺,如今皇室却萧条得很,你的谋算也差不多了罢?”
沈丹古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