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里留了两年,过得生不如死,可一想到姐姐,又不敢这么离开,只能一天一天过下去,直到村里又一个怀孕的女人因为农活伤到了身体,不得不去医院,而我是村里唯一一个识字的人,这才有机会离开大山,来到传说中最好的扶贫医院,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姐姐死的蹊跷。”
夏敏坐在窗下,阳光从窗棱里透出来,明明暗暗落在她的脸上,像是一张网,把她紧紧罩在其中。
“我以家属的身份在医院作陪,医生第一次检查之后结果并不乐观,对我说,这个孩子有问题,如果生下来,可能是个残疾,如果打掉,孕妇也有可能下不了手术台,问家属想要怎么办,我当时想,不管怎样,当然要选能保住生命的办法,就告诉医生,生孩子,保住大人,可孕妇的丈夫却问,如果生了残疾的孩子,那大人会怎么样?医生说可能身体会有影响,无法再从事劳动,她丈夫只想了一会儿,竟然说,这个孩子打掉!”
夏敏回头看我,脸上说不出是绝望还是什么,只是淡淡地道:“那是跟他生活了几十年的妻子,只因为听到医生说可能没有劳动能力,孩子也有可能是残疾,就没有了价值,成了可有可无的垃圾,你知道我听到他这个决定的时候,心里有多震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