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太太道:“老爷在孝堂给老太太磕头,行了礼再过来。”
大太太声音沉闷,“应该。”
舅太太轻声道:“我也是磕了头才过来的,总要给姑nǎinǎi挣足脸面。”
别说自己家里的亲戚,就是外人进了府第一件事也是要去孝堂磕头。
大太太咳嗽了几声,舅太太用手帕来给大太太擦嘴角,将汤递给陈妈妈又去拿痰盒,陈妈妈见了忙道,“让舅太太服侍可怎么好?”
舅太太叹口气,“现在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只要姑nǎinǎi的病能好,让我一直在床边伺候我也愿意。”
陈妈妈又拿起袖子来擦眼泪,整个人似是松了口气,“舅老爷,舅太太来了,大太太也算是熬出头。”
舅太太净了手,重新端过汤来喂大太太。
大太太张开嘴一口口含下去,胸腹之间也觉得畅快了许多。
喝过汤,舅太太暖了手给大太太róu捏胸口,“我们家里就这一个姑nǎinǎi。老太爷在世的时候就经常夸姑nǎinǎi,跟我们说,咱们家的姑nǎinǎi若是男子将来必定会光耀门户。”
大太太想起慈父不由地又涌出热泪。
“咱们李家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