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茗却答非所问,“可奴婢想了想,桶太沉,双手同时一撂非但抛不高,反而容易砸着自己,得不偿失。”
景虽明显默了一下,“你傻呆着就考虑了这些?”
却见卫茗摇摇头,“奴婢还考虑了木桶撂倒后,里头的茶叶渣子会撒一地,待会儿沾了尘土清理起来只怕会一手的土渣,仍旧得不偿失。”
“你……”景虽嘴角一沉,半晌才挤出句话,“就想表达这些?”
卫茗不知他期待自己说什么,于是很诚实道:“奴婢说了这么多,不过是想表达——奴婢虽然没撩桶跪下,抱着殿下大腿喊‘千岁’,但奴婢诚然是很惶恐的。”
百里景虽看着她一脸淡然地述说着自己的“惶恐”,只觉得内心一万头麒麟奔腾而过。
卫茗闲庭若步一般走向他,在他三丈开外停步。
昔日矮她一个头的少年,如今已高出她半个头了,无不证明着,这是现实。
卫茗放下桶,端出里头的竹筛子,一转身,见景虽仍目不转睛盯着她,一时间摸不透他的来意,又看了看他脚边的大坑,回忆起他四年前回过头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于是呆呆地问道:“殿下……又来找奴婢讨药引?”
百里景虽凉凉觑了她一眼,扯出一个难以让人信服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