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也只有顾怀袖一个有资格罢了。
“可父亲,你说过……”
“对。杀我,是脏了她的手。”
若有那一日,定然是沈恙代她行刑。
沈恙抬头一笑,看着沈取:“我想起当年,带着人沿着漕河上下走,腊月里天寒地冻,河边上都有了碎冰……芦苇丛里什么都没有,四面空空荡荡,那时候我就在想……江南的冬天怎么也那么冷呢。我找到她的时候,漕帮的人都在外面了,我没敢进去,只在外面等……你一出生,就已经被阎王勾走了……”
过去的事情,沈恙很不喜欢说,可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当年的事。
江边的老渔妇,跟一个孤身的孕妇,寒冷的冬天,唯一的补品兴许是鱼儿。
她双腿不便,动不了,寒凉入体,整个人都很虚弱。
老渔妇说,将她救上岸之后,渐渐才知道她有身孕,身子虚弱成那样还强撑着,不喜欢哭,遇到什么事情都在笑,说那样对孩子不好。老渔妇怜惜她有孕在身,虽则年老体弱,也要去外面打渔,支一张小网看运气,或者去别的渔夫那里求给两条鱼,然后回江汀之中,给她熬鱼汤。
谁都不知道她能撑多久,被漕帮的人找到,消息传到沈恙这里来的时候,大夫已经诊过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