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卿便也道,“七哥。”
四目相对,都有无数的话要说,却又都不知该怎么开口。
元徵望着她的目光过于热切了,雁卿竟从羞赧中生出些畏缩来。便不能抬眼。倒是立刻就想到——她还没见着太夫人,忙四面寻找。便又有丫鬟上前解释,“太夫人午后乏倦,已回房歇晌去了。世孙要借书,太夫人说尽可自便,若有寻不到的,询问大姑娘便可。”
雁卿便点了点头。道,“七哥想看什么书?我带你去取。”
元徵又凝望了她片刻,才缓缓的说,“《水经注》。”
——当年他们在兰雪堂中一道读《水经注》,定下了三峡之约。元徵手头就有原本。
可雁卿也不曾质疑,只道,“七哥稍待,等我去找来。”
这本书雁卿时常诵读,便叠放在书厅案头。雁卿上前翻取时,元徵就跟随过去。书案当窗摆设,那窗子落得矮却开得阔,窗外便是风景。翠竹山溪交相辉映,编竹为矮台错石成野桥,满眼都是青翠的柔光。他们就在那窗前抬手按住了同一卷书。
雁卿垂眸不语,元徵便说,“不必了,我不是来找书的。只是很久不见了,我来看你。”
雁卿忽然间无言以对。
她问不出口。在慈寿堂里原本也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