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思维她总是跟不上,从这个话题跳到那个话题,也不过是转眼之间。她皱了皱眉,“有这样的事?”
他 脸上没有表情,点头道:“我五岁后由内人抚养,有时他们不给我吃喝,溺湿了裤子也不给我替换。我记得有一次,一个小黄门失手把墨泼在我的习作上,字都毁 了,难以辨认。太傅查验功课时,那个小黄门敢当着我的面说我偷懒,太傅一气之下将我告到先帝面前,先帝勒令我面壁思过半个月……后来渐渐大了,掌控了大钺 的军政,才发现以前对我颐指气使的人,再也不敢大声对我说话了。”他仰头看天上的星,声音里带了嘲弄的味道,“可是我知道,自己仍旧不讨人喜欢,哪怕是登 上了帝位,依然有人不停地反对我。所以皇后说喜欢我,即便不是出自真心,也让我受宠若惊。”
他从没一下子说过那么多话,她反复咂弄他话里的内容,因为自小被欺凌,懂得权力的妙处,加之云观的母亲一味的放任那些宫人内侍,致使招他怨恨,进而迁怒云观么?
她才发现离他与云观的纠葛那么近,伸手就能拨开云雾似的。她挪过去一些,谨慎地刺探,“怀思王曾经同我提起官家,字里行间满是对官家的崇敬。”
他侧倚榻围,两手闲闲搭在一旁。她的画帛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