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惶急,其他的人也同时听到了顺着风传来的马蹄声,那些蹄声轻快如风,急如骤雨,在一片紧似一片的小雪花里卷了出来,绝非寻常的元军骑兵所能踏出的声音。
胡国良的脸色一变,说时迟,那时快,只片刻工夫,这细雨怒涛一样的蹄声已从三面传来,更有一路向他们的后面兜转过去,显然顷刻间就要将他们团团围住。
“我们被围了。”狄延平夹紧自己身下那匹浴满鲜血的战马喝道。不用他提醒,所有的人都知道,此时如果转身后退,那就是把自己的脊背和两侧交给敌人的劲射啊。宋军战了这许久,已经人马疲惫,如果被敌人从被后追上,是再危险不过的事情。
胡国良的怒火熊熊地燃烧了起来,如同一盆融化的铁水从他的头上浇下。他攥紧手里的长矛,纵声喝道:“好啊,全军掉转马头,就让我们来会会他们!”
宋军剩下的骑兵收束起来,并成了一排黑白分明的铁墙,每个人都是左手盾牌,右手刀矛。他们静默无声,面南而站,只有马尾巴轻轻地甩动,只有血和汗从他们的额头和胳膊上无声地流下,但每个只要还有力气的人,就挺直身子,抬起头颅,瞪大双眼,毫无惧色地面对向那些飞速变大的红色的盔缨如烈火般燃烧的蒙古骑兵。他们每个人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