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团一帮十来岁的小姑娘们四点半来到了店里,都很安静——困的,前面的在化妆,后面的就在打瞌睡,一个个纤细得麻杆一样,在寒冬的早晨好像一堆被摧残的小秧苗。
江晓媛为了让她们休息得踏实一点,把多余的灯都关上了,只留下操作台上一点灯光,像是一个留给自己的小小舞台,在破晓前的黑暗里柔弱地熠熠生辉。
艺术团人不少,但江晓媛手脚麻利,她是天生做这一行的人,做起来全情投入,既不累也不困,游刃有余中还能找到不少乐趣。
领队老师等在一边,随手翻到一张江晓媛发剩下的传单,忽然说:“她是领舞,能给她化一个你这上面说的桃花妆吗?”
江晓媛瞥了一眼女孩棉衣里面露出来的舞衣,一口答应,三下五除二在少女额头眼周勾勒出彩绘一样的花,她想也不想,信手拈来,好像已经千锤百炼过,把本来昏昏欲睡的女孩都看精神了。
“姐姐,你比我们上次请的化妆师厉害多了。”
江晓媛脱口说:“你长得漂亮。”
镜子里也非常应景,如果此时江晓媛抬起头看镜子一眼,就会看见镜面里的人不是昏昏欲睡的小演员,而是她自己。
镜子里的江晓媛手指捋着新烫的发型,对旁边的美发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