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八乡闻名的郎中,悬壶济世,治病救人,他上京前曾说,医术再好,也救不了水灾里丧命的百姓,是这个世道病了。他卖了田地房产,想进京赌一把,所谓的父母官们,还有没有救。可惜,蚍蜉撼树,最后他们病了,他也病了。”
金明微表情复杂,这里有个道德悖论,人命是不能以数量来衡量的,不能说柳山坳的灾民更多,芦苇荡的四十三个孩子就该死。
她只是在合适的地方,做了一件合适的事情,比如杀了阿黄。
不过,如果柳山坳的大水灾是被故意瞒报,那秀秀至少说对了一件事:该死的,不止是阿黄,更不止是路行善,柳山坳的灾民和芦苇荡的四十三个孩子,有共同的仇人。
“昨晚来灭口的人,估计是那些瞒报官员的走狗。因为路行善死了,没有人看着我们,我们就可能把事情捅出来,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是最严的。”秀秀语露嘲讽,“案子已经报上去了,郡里的仵作也收了尸体,但估计也是石沉大海,新任的郡守听说姓陶,和姓路的能有什么两样?”
“既然官府已经介入,你且看看后续,再做打算。”金明微劝她,话锋一转,“所以,你让我杀的人到底是谁?那些瞒报官员?这种大水灾的瞒报,应该涉及官员不止一个,我自问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