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许器才起身,看向窗外日光倾城的汴都,大好河山,可怜人间多造孽,天不开眼。
他恍然笑了笑,眸底如烟的徘徊散去,凝结为两爿如渊的漆黑。
他关上窗,推开暖阁的门,在散落满地的书卷杂堆里摇晃几步,来到某个人影面前,将那份名单交给他。
“请转告陶大人,这是我的筹码。”
那个人影没有接名单,硕果仅存的几根头发,被风吹得仓皇:“大人,真的要这么做么?瞒着金姑娘?”
“老严,我如果还像当初那样,坚持着黑白分明的东西,那不叫伟大,那叫愚蠢。”许器意味深沉的道,“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我直觉相信是金姑娘促成了翻案,如果这次没有她出手,我许器,已经被路行善反咬一口,小命呜呼不说,还遗臭万年了。”
那个人影沉默。
许器自嘲的咧咧嘴:“我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一天……当我查出路行善的罪证,志得意满的把证据卷宗呈上去,希望上面为百姓申冤,让路行善伏法……结果本应是代表审判和公正的他们,当着我的面,把卷宗都烧了,一张张的烧……无力?绝望?不,从那天起,我开始明白,如果我想做一个清官,我就永远无法做一个好官。”
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