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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无寸铁布衣芒履,这群百姓却成为最无坚不摧的力量,无形的刀剑出鞘,无形的盾牌在手,恍若三军而来,摧枯拉朽。
官差连呵斥的力气都没了。
高台之上的路行善,只顾干瞪着血红的眼,旁人看不见的暗处,双股却不禁打颤,他偷偷乜了眼马喜忠,后者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睁开一线眼,若有所思。
但他仍然坐着。
高台之下,百姓异口同声,重复高呼:“狗官,还不拿命来!!!”
唬得那装斩令牌的竹筒,都有灵性般,哐当,掉下来。
“拿命来!拿命来!!拿命来!!!”百姓开始此起彼伏的怒吼,百人的声音汇聚成惊人的气浪,响彻东市,传遍汴都大街小巷。
这种重复的高呼似乎还因循了某种节奏,此起彼伏,不显得乱,反而还朗朗上口,如浪潮般穿过行刑台,向东市,向整个汴都涌去。
东市的乞丐抬起头,听了会儿,居然抖着腿儿,也跟着喊了:“拿命来,拿命来……咦?这个节奏怎么一直在我脑子里晃?”
路过的百姓不明所以,但听着震耳欲聋的呼喊,也差点没控制住嘴:“拿命来,拿命来……咦?我怎么跟着喊了?好像还有点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