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液泼在陈远脸上,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淌了下来。
一滴,一滴,异常明显。
整个宴客厅里,所有人全呆住了,都停下动作。有的嘴里正啃着猪蹄,满嘴油腻,瞪大眼睛;有的喝着美酒,一口喷了出来;有的筷子掉在地上,有的想去帮陈远挡难,可惜一脚迈出,自己醉熏熏,一脚踏空,骨碌碌在地上打滚。
官员士绅们就不用说了,就连那些端酒侍菜的奴婢下人们都呆住了。
李大人的脸当时就青了,哪来的野蛮女人,老子的大事都要让你毁了,不要脸的女人,找死。方才还夸常老板有眼力劲,现在恨不得劈了酒楼的常老板。他挺着一张青渗渗的脸,强忍了忍才没有跳起来,只是“啪”地一拍桌子,狞笑道:“好个刁民,你敢胡言乱语诋毁朝廷命官!又酒泼钦差大人,以下犯上,不知王法么?”
耿采若鄙夷地瞟了他一眼,高傲地昂起了头,晒然道:“王法是什么?布政使大人如此气极败坏,那把数千饿死的百姓埋在坑里,付之一炬,莫非就是你指使的么?这就是你说的王法?”
李响狼狈不堪,又气又急地吼道:“大胆刁民,妖言惑众,诽谤朝廷命官!什么坑,什么冤魂,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来人呐,把她给我拖出去!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