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天很生气,这分明是不相信自己。他哂笑道:“阮杭,别忘了,你们以前那么多次大胜,是谁给你们的消息,要是不相信朱某,你们明天看着办。”他怒哼跨坐在帐中的高木凳上。
阮杭也不生气,坐在他的下首,用不大熟练的笑道:“大人息怒,我家叔叔也不是不相信你,不过你是你们参将的红人,现在一方守备,手下三千人马。我们不过是希望你成为我们的开国功臣,明天有我在这里,更加把戏唱足而已。”
朱孝天冷哼不语,他是守备不假,带三千人不假。但是,他们这次要做的可是出卖国家的事,外面雷声轰鸣,闪电不时照亮他脸上的疤痕。
他闭上眼睛,眸中渐渐漾起一抹血色的阴翳,眼前的景像忽而朦胧、忽而清晰,他仿佛看见了繁华雄伟的城墙,到处燃着大火的城池,到处都是士兵追杀的声音,到处都是人们逃跑的声音,一具具残缺不全的尸体,一声声凄厉绝望的哭叫,他仿佛看到了父母亡命般奔跑在山野间,看着残忍的将军大刀在仅有八岁的自己脸上劈下来……
种种景象如走马灯般在他脑海里转换,背景始终是朱棣那副无限放大的酷厉的形象:凹目、鹰鼻,两道深深的法令纹。是他率先冲进了南京城,是他大手一挥。
“清君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