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溥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他紧盯着杨沛说道:“依什么律?”
“当依九章之《杂律》,此外,有律言‘贾人不得衣丝乘车’,如今彼等皆衣锦绣、乘轩车,大违其律,其罪还要再加。”即便面对的是位高权重的尚书,杨沛仍毫不示弱的与之对视。
“好、好。”郭溥气得连笑两声,回过头对一旁老神在在的法衍半是埋怨半是嘲讽的说道:“老夫倒不知廷尉府出了个强项……不知法公的意思,也是与这位杨君是一样的么?”
“杨孔渠在河东任决曹掾时,便不畏强豪,后来奉诏惩处范先余党,连陛下也称其‘秉公执法’。”法衍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委婉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直到这时郭溥方才明白,这两人一唱一和的是在逼他就范,若是自己一味的回避下去,就很容易被外人视为偏袒。他想起因病不能视事的司徒马日磾,不免有些担忧,话语间也缓和了几分,先对案件避而不谈,与对方拉一拉交情:“说起来,杨君与老夫皆是冯翊乡人。”
杨沛最不喜欢官场上的这些拿腔作势,他生硬的说道:“承蒙挂念,在下正是左冯翊万年县人。”说完,他不待对方继续开口,接着从袖中掏出一张折好的白纸,往下说道:“骆伯彦等人,廷尉府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