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最开始的时候,王允要是低头服个软,真正把他当个成年的、可以托付共谋大事的皇帝看待,又何至会出现这种局面?
他再一次长叹道:“何至于此!”
荀攸尽力保持平淡的语气,稳稳重重的说道:“生死无常,陛下追尊隆重,王公若是底下有灵,也当无憾。臣以为,如今还是要以活人为重。”
皇帝听了这才稍稍纾解,毕竟王允的死是他一手促成的,这会子酝酿一下情绪,回朝后在悼念一次就好了。有了荀攸的宽慰,他借坡下驴,说道:“王公情有可恕,袁绍在罪难逃!我返归时便有诏书下传,公告袁绍勾结范先,图谋叛乱之罪。命袁绍入朝述罪,河内太守张杨为冀州牧,如今可有什么消息?”
荀攸有平尚书事的职权,在皇帝亲征在外的时候,他便是皇帝身边权力最大的宰相。往来所有的奏疏与诏令都会经过他的手,这些天他也一直在关注关东的动静,此时说道:“昨日收到冀州传来的奏疏,袁绍上疏自辩,称是许攸路径河东时,为范先等人钱财所诱,故而甘为其谋,甚至假借袁绍、冀州之名。其言辞恳切,倒真像是受了冤屈。”
“定然是出自陈琳的手笔,他倒是有颜面去为人写这些曲义粉饰的东西。”皇帝不悦的说道:“袁绍此僚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