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是冀州牧,手握冀州、兖州、甚至还有一部分青州郡县。袁绍已经算是半个河北的主人了,整个关东能与他并肩的寥寥无几,曾经与他一起把酒言欢的至交故友,如今也就只有一个曹孟德还在他身边了。
当然,如果不算上张邈的话。
“我那兄弟手下,是谁在陈留?”
袁绍衣着锦绣,却没有戴冠,而是用一幅双丝细绢所制的头巾裹住头发,这是时下王公贵族子弟之间最流行的打扮。他正坐在阁子二楼的观景台上,一块黑色的砚台盛着尚未化开的墨水,袁绍右手拿着墨块在砚上垂直的打着圈儿,慢慢研磨着。
田丰与郭图、沮授等人进来时,看见袁绍正面容沉静的磨着墨,桌上铺着的纸张一片空白。几人相视一眼,还是田丰主动回起道:“后将军亲率所部万人进陈留,驻封丘。而黑山军余部与匈奴於夫罗予南下投靠,后将军命其与部将刘详驻匡亭。”
“嗯……”袁绍手上动作不停,闭上眼睛似乎很是享受的聆听着宿雨从檐上落下,滴入一洼积水中的叮咚声。再回头看时,神色仍是往日常带着的雍容平和:“张孟卓呢?他不懂军事,恐怕是逃到孟德那去了吧……同样是故交,他不往我这来,是在怕我啊。”
田丰与众人忍不住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