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站在一座华丽的殿堂里,脚下的地板铺着最高档的意大利黑金花大理石,头顶的梁上挂着一串串辉煌的法式水晶吊灯,灯光照射在殿堂里满座衣冠笔挺的男男女女身上,照射在身着白色礼服、打着白领结的任平生脸上。
他那张已经青春不再的脸上春风得意,这些年养尊处优、醇酒美人的生活,令他的体型膨胀了许多,时不时发作的痛风让他手杖不离身,但他的站姿却依旧那么威严。
掌握着亿万的商业帝国,度过一波波的经济危机,多年来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让他脸上每一道皱纹中都刻画着城府与机变,年轻时就十分锐利的眼神,随着年龄的增长又增添了许多冷酷。
目光所至之处,人人纷纷移开眼睛,不敢与他对视。
任平生扫视着四周,台下的一张张脸孔各不相同,但他却可以轻透看出他们的内心,有的谄媚、有的畏惧、有的崇拜、有的鄙视、有的愤怒、有的不平、有的怨恨……
但无论如何,他们都要强忍着真实情感,戴着面具挤入这场盛会。
他看到了多年的好友,林立松依旧那么瘦,他穿起了中山装,蓄起了胡须,梳着大背头,油光锃亮。
他一如既往地沉默,年轻时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