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果真刮得越来越大,越来越乱。书房里生起两个红旺旺的火将北边的寒气驱除了些。
齐粟娘愣愣听着窗外风声中夹杂的弦子琴声,半晌方回过神来。她低头小心拆去了一条微乱的针脚儿,慢慢地叹了口气。
桌上的烛火直直地向上窜着,后院里的弦子琴声时断时续地传入书房中。
陈演放下手中的河图,从书桌上抬起头来,侧耳听了一会,亦叹了口气,犹豫半会,“粟娘,比儿和翁白的亲事咱们就不要管了罢……”
齐粟娘摇了摇头,“这会儿不是我要拦着,你那时节是没见着比儿的脸白成什么样。翁白站在那儿看着她,吓得说不出来话来。这孩子还是小了些,不知道自己替自己的事儿拿主意……”
“宋清指着他传代。免不了急了些。再说,一个在天津,一个在扬州,谁知道还能撞到一块儿来?你让他怎么替自己拿主意?我看着,两边儿都是有意,比儿现下虽是难过,过一阵儿便也好了。”
齐粟娘面带神伤,“当初在城的时候,我原不该拦着的……这样也不会插进这档子事了……”
陈演连忙站,走到她身边安慰道:“那会儿,谁能说得准翁白?怕是宋清都把不稳,任是个替比儿着想的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