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古朴的房间,宋代雕花龙凤床上,刻着五子做寿的浮雕,那寿星老的额头没有因为年代的久远而陈旧,反而在不知历经多少主人的浸润下变得闪闪发亮。床棂上挂着上等的绢丝帐子,绢面上是丝丝入扣的湘秀,远看是热烈的橘色,近看又成金色了,这闪着似金似橘色泽的轻薄料子被清晨偷溜进来的微风一吹,立刻漾起一条绵延不断的沙丘一样的优美线条。床帐若隐若现的,就是看不清里面住了哪位神仙。这屋子的陈设虽说简单至极,但一切都是那样讲究有序,桌上摆着翡翠雕刻的观音手,纤纤玉指上插着一支燃了一半的合欢香,桌椅都是极尽奢华的花梨木制,雕工了得,桌上分放文房四宝,四个规格的狼毫笔杆上,深深浅浅的映着被主人的汗渍浸成深色的手痕,再往前走是个古香古色的大窗户,窗户上还是贴着老式窗纸,这家的主人看起来非常喜欢古人建筑,唯独在窗棂上别着一支挂着露珠的百合花,给这个屋子平添了一点活泼气息。
一个梳着双云髻的丫头惦着脚尖,低眉顺眼的走了进来,她一抬手,熟练的掐灭了合欢香,见香帐里的人影毫无动静,便麻利的把合欢香灰扫进随身带着的小盒子里,又从大斗橱里拿出一件青色的细缎袍,整整齐齐的码放在床边的贵妃椅上,做完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