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已经转凉。慈明宫的地板乃是“金砖”,更显冰冷,他身上穿的黄门服饰,本就不厚,被地板一冻,又兼心中惶恐,尿意忍不住就涌上了鼠蹊。
王文义努力控制住想要打冷战的冲动,又憋了尿,嘴上却忙答道:“智松撞头死了,那智广乃是咬舌,如今已经派了医官去治……”
一面说着,他心中一面发寒。
有时候,他害怕田太后不把要紧的事情交给自己,可有时候,他又恨不得能不接这些事。
一般是人,怎么人与人的差距就这样大?
世子爷低调去抄了大相国寺,带回来一干待审疑犯,在圣人面前把功劳都领了,却转头将棘手的部分给甩了出来。
到底是亲侄子,轻轻松松就能分肉吃,不像自己只能喝些鱼骨汤,喉咙里头随时就要被卡了刺。
这大和尚是那么好审的吗?审出了东西要遭殃,审不出东西,一样要遭殃!
他将头贴在地上,竖着耳朵等候发落,一丝都不敢动弹。
田太后怒火中烧,抄起桌上的砚台就对着王文义砸了过去,正中他面前的地砖。
端砚厚重,只碎成了几块。
王文义脸上被飞溅上来的东西击中了,只觉得右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