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生的坟墓坐在长春湖畔角落里,他好似一刻也不生长了似的,永远停在那个年纪。
四小姐羡慕他,羡慕他可以永远留在那个阶段,她自己呢?人生恰似听了两处不一样的戏,前一出风和日丽叫欢声笑语充满了,后一出却阴雨连绵,连她自己都忘记了她原还听过那样的戏,见过那样的少年,有过那样的如意郎君。
这如意郎君此刻埋没在一捧黄土里,叫山花野草吸了他的骨肉,年年月月长出繁花似锦绿草如茵来。
她把那些花儿都看入了眼,出来时,却是泪雨滂沱。
这一天长春湖畔微微有些小雨,白先生说不写字画了,要去湖边奏琴,小苗里就在湖边小亭子摆了琴案,又弄置了小火炉烧些暖茶。
白先生把琴抱出来,置好,手指微微一拨,琴声就在湖面悠悠荡去。
稀稀落落的雨声就着琴声,绯衣少年听了有些发怔,半天没有说一句话。
琴声中停,白先生笑他:“怎么不说话了,往常你可是喋喋不休的。”
少年转身看了看他,还是没有说话。
“景年你吃了哑巴药了?。”
“我只是,我只是莫名有些心痛。”
白先生轻声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