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韩枫醒来时,见离娿已在盛装打扮。
她平日为了行军方便,穿得都很简单,唯有今日不同。身上已着百褶裙,头顶也戴上了灿烂的银饰,稍一动头,便浑身叮当大作。军营之中不可能备着穿衣铜镜,她平日里也没有带着随身的小铜镜,此刻便接了碗清水放在面前桌案上,正微探着头,对着水描眉。
她平日里双手只用来执刀执剑,亦或是驱虫用蛊,此刻拿着小小毛笔,倒有些不稳。又不敢用多了力气,又怕描得不整齐,对着水碗坐了好一会儿,眉上却未多一点。
韩枫起身,微笑道:“多一分太深,少一分太浅。本来就已很好,何必还要多此一举呢?”
离娿道:“那怎么行?今日是我最重要的一天,一切都不能出纰漏。”
“好,那我帮你。”韩枫接过毛笔,半蹲在离娿面前,为她描眉。虽说也是头一次,但他破障之初便是用手,此刻自然比离娿要稳一些。
描完了眉,韩枫貌似淡不经心地将毛笔放在一旁,道:“一会儿别怕,我陪你一起去。”
离娿笑着推了他一下,道:“昨晚上已经道完别了,就是不希望你去。这会儿捣什么乱?”
韩枫道:“道别是你说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