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地已然渐凉,微浓穿得并不算厚。云辰遂不由自主地问:“你怎么过来的?”
“乘车辇。”
“我差人拿件披风给你。”
“不用了,车上有。”
两个人都惜字如金,似乎再也无话可说。就这般默默地走到大门外,云辰才又问:“往后……你有什么打算?”
微浓摇了摇头:“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云辰立即蹙眉:“你不回燕国?”
“我还有脸回去吗?”月光下,微浓终于散落几分孤寂与迷茫,像是无垠的江面上唯一一点渺然灯火,鲜明得刺目,也孤独得飘忽。
令人看得见捉不到,也无从触碰。
云辰忽然发现,自己再也没有立场去干涉她的事了。从今往后,她是生是死,是嫁人还是孤独终老,都与他再无半分干系。
“人生如飘萍,但也别忘了寻根。”他唯有隐晦劝道。
微浓哂笑出声:“别人是飘萍,我大约是扫帚星。和亲楚国,楚国被灭;回到燕国,燕国政变;来到宁国,你又入狱辞官……总之去哪儿都是害人害己,大约只适合隐居深林吧!”
正说着,忽有一阵夜风无情吹过,像是在应和她的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