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尊卑,嫡庶区别,理应泾渭分明。她是读过书的,姨娘教她识了字。
当年她曾盛来灯油,或去厨房向心善的大娘讨些豆油,在昏暗的灯烛下,姨娘与妹妹做着些绣活支撑日子,她则努力识字读书,四书五经虽不算精通,但也懂得大概。
书读得多了,眼界心胸自是开阔些许。
后来慢慢长大,也曾托过丫头小厮买些私印便宜的话本闲书。她读过黑心庶子逼死嫡母嫡兄谋夺家产的故事,也听过庶女妒忌嫡妹夫婿,偷偷勾引抢夺妹夫的戏文。
慢慢地,她不怨恨赵氏的恶毒刻薄,心胸狭窄。
但,哪怕穷尽一生,她也不会忘记和原谅,姨娘和妹妹,曾陪她共苦的两个亲人,她最珍视的两条人命,都死于赵氏手里。
她不会忘的。
怎么能忘?
此心扎满仇恨的尖刺,不时刻提点着自己,怎能为姨娘和妹妹争口气。
午时过了三刻,林七许倚在炕上,昏昏沉沉间,便听到央央回来的动静。
“央央回来了?”
话音刚落,央央便满眼通红,抽抽搭搭地上前请安。
“免了。”林七许顿时了无睡意,趿了大红缎面的软拖,道:“和铃,